第一百十三章 相依,一生一世的未亡人-《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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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身侧无尽寒冰将她压制的再难行走一步,她红色双眸盯着冰外那抹依旧翩然若仙的白衣。

    一字一声,血指苍天盟誓,“云知恒,九天苍穹无尽处,你若成仙我成魔!”

    声音凄厉掩盖所有风雪声,回旋在众人耳中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捂耳而奔。

    飞雪模糊了那人面目,他转身闭眸,负手而而立在冰封阵前许久,耳畔只有她声声泣血之声。

    她说她从未见过雪,若有一日能离开九华门到这大千世界走一走,一定要和他一同领略这雪海苍茫之色。

    她说这修炼有何意趣,不如红尘逍遥度日,载歌载酒梦枕黄粱,只是也比不过与他朝夕相对,所以甘受这云间寂寥。

    可是,如今十面寒冰当头立下,烈焰燃之不尽,刀斧劈之不出,是他与她之间,在难消散的心墙。

    “阮二小心!”

    只听得秦惑一声低喝,清宁头顶上方的寒冰之气是同环境进行到此的时候,同时出现的,不同于前几次穿身而过便化虚无。

    这一次却是异常真实的,她甚至都感觉到了那千年不化的寒冰落下时,头皮被冻得发麻的感觉。

    秦惑揽着她飞速奔走,无数道冰墙当头落下,封住他们所有去路,很快四面八方就便全部成了冰棱之境,比之刚入飞雪宫时还要苍茫的大雪,披头盖脸的落下来。

    手中墨玉棋子不断落入各个方位之中,却是飞快被吞噬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两人连奔走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便停了下来,她能明显感觉他的身体逐渐陷入寒凉之中,眉眼中长睫上已然被冰雪凝结出一层雪色。

    秦惑背靠着冰墙微微喘息,忽然抚上她满是积雪的发间,薄唇微勾道:“阮二雪积墨发,你我可算白头否?”

    饶是如此困境,仍旧不能撼动他心神半分。

    清宁微楞,摇头。

    用尽所有力气将他紧紧环抱住,试图将她仅剩的所有的温度全部传递到他身上。

    生命都还没有到尽头,她又怎么能将飞雪满头当白头。

    秦惑缓缓展颜一笑,两指夹着一颗墨玉棋子道:“最后一枚,且看你我运势如何了!”

    他指尖白泽如玉,墨眸望了她数秒,然后将墨玉朝着身前冰墙飞出。

    墨色入冰雪中,异色一点点变得微弱,冰墙微微碎裂。

    清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聚起掌中所有火焰,大喝一声,飞涌而出的烈焰冲破冰墙。

    飞扬的墨发掩盖住她一样的容颜,只余那一双光芒万倾的凤眸。

    无论结果如何,这便是他们唯一的生机了,都应该全力一试。

    冰墙轰然碎裂倒下,秦惑眼疾手快捞过她,就地翻身一转,往外滚出。

    就在他们逃离的下一颗,四周冰墙刹那倒塌,碎成一地残冰,耳膜几乎要被这些声音震碎,更别提若是被这些压住是何等惨烈。

    清宁死里逃生,一口气还没松下来。

    便看见秦惑的眸色一时满是警惕之色,抬眸望去,一颗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有些紧绷了。

    眼前无尽寒冰之中,有一女子,红衣白发盘坐其中,一直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眸色血红,眉间一记鲜红的火焰之印,正是幻境之中所见的风无雪无疑。

    被封印冰中百年,容颜绝艳丝毫不见变化,只是青丝寸寸皆成霜雪,不免令人心惊。

    如果说这是当年云知恒冰封风无雪的阵法,她和祸害已经从里面出来了,那么……

    两人几乎在在同一时间,极为默契的相识一眼。

    他揽着她的腰身飞速退出数十丈的那一刻,风无雪掌中烈焰飞涌而出,眼前无数冰壁被融成一地残冰。

    “一百年,整整一百年了!”

    飞雪如盖中,风无雪仰天长笑,满身烈焰之气爆涌,如雪发丝被风吹散开来,戾气遍布眉目。

    一百年的冰封丝毫没有让她冷静沉淀下来,反而怨气满胸,离所谓的入魔之路反而更近了。

    险险避开风无雪爆破而出,四处飞散的冰凌之后。

    秦惑的身体急速下落,摔落在冰雪之上。

    除

    去上面松软的新雪,下面皆是终年不化的寒冰,清宁被他护在怀里,受伤力度相对来说减弱许多。

    祸害!

    她飞快爬到旁边,将他的身子扶坐起来,连口不能言都一时忘却,口中发出嘶哑之音也恍然未觉。

    秦惑唇色雪白,强撑着靠着她做起来,眸中却有些笑意流转道:“你莫不是怕我就这么死了,要做我一生一世的未亡人才这般紧张吧?”

    未亡人!去你她马的狗屁未亡人!

    清宁凤眸染上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尽怒色,若不是看他如今这副快要挂掉的模样,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手中银针飞快扎住他几处大穴,以自身血液为引,她本就失血过多,如今这一过渡,樱唇更是苍白如雪。

    她此一生,唯有此人生死相依。她此一生,唯有此人如此相待。

    是交易也好,是其他也罢,总是她欠了秦惑颇多。

    “好个愚蠢至极的无知女子!”

    风无雪漫步而来,挥手间一道强大的烈焰之气将她飞卷而出,在摔落到地上时,已然相隔秦惑甚远。

    清宁神色一紧,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拖着残腿一步一折艰难的朝着他走去。

    以针渡血之法还有用,很快,很快她就可以保住祸害的性命了。

    一步两步三步,她从不知道走一步路是这样令人感到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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