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沈澜弦叹气,与顾执渊闹成那样,不见她掉半滴泪水,如今却为了织巧哭成这般模样,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搞不懂。 “怎么救她?”沈非念泪眼婆娑地问沈澜弦。 沈澜弦盯着她默然片刻。 “说,无论怎么样,我都可以去做!”沈非念催声道。 “这海上来往得最多的,便是襄朝之人,他们对这种病多有经验。我可以续着她的性命,但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医好,若去到襄朝,或许……” 沈非念不假思索,立刻道:“改道,襄朝沧京!” “你不再多考虑片刻?”沈澜弦大为不解,沈非念为了不去襄朝和所有人都闹翻了,摆明了是要跟那些人对抗到底,甚至跟顾执渊也撕破了脸皮,如今却这么轻易就换了决心么? “考虑什么?织巧的性命,比什么都要紧。”沈非念给织巧掖了掖被子,又拔开她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头发,心疼不已,若不是自己,织巧哪里会遭这份罪?她坚定地说道,“就去襄朝。” 沈澜弦一时语塞,怔然许久。 夜风里,沈非念抱着双膝坐在甲板上,迎面吹来的海风吹乱她的头发,又包裹紧她纤瘦的身躯。头顶是无垠的星空,繁星璀璨不知人间忧愁。 天高海阔,月朗星明,一人独坐。 这般看去,沈澜弦才惊觉,其实沈非念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 在别的小姑娘待字闺中憧憬着大好的人生时,她在一片狼籍的光景里艰难独行,浮浮沉沉。 那些换作大人也未必能挑得住的重担,她一个人担住了不说,还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此刻的夜色寂寥,披了她满身。 所以她才那么在意织巧吧,在意那个从始至终一直跟在她身边,陪着她,守着她,无条件信任着她的小丫头。 “夜间风大,你这般吹着容易着凉。”沈澜弦解了外袍披在沈非念身上,像是想掩去她一身的落寞。 “多谢。”沈非念紧了下外袍,仍自望着海面,“我记得,你在襄朝有旧人,此去你倒也正好去见见。”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那位旧人,是我母亲。”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