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非念执起那玉簪在指间,对着天空看了看,是块好玉。 这位据说是国师傀儡的襄朝国主,似乎对自己这个侄女,爱乌及乌了。 与林婉又说了会儿话,她便让林婉先歇着了,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林婉估计也累得不轻。 刚离了这处,沈非念便遇见了李显思。 他这是在等沈非念。 今日是他离京的日子,离开滨州这么久,他也到回去的时候了。 李显思个子不高,但壮硕魁伟,一看便知是将门出身。 “沈女官,过来喝一杯?”他喊道。 沈非念自知躲不过,便也坦然坐下,“李总督。” “沈女官是不是很遗憾,没能让老夫死在京中?” “李总督这话可是折煞我也,我岂敢有这般想法?” “今日之仇,老夫记下了,总有一日会来跟你讨的。”李显思拉长了音调说道,“我李家祖上乃是军中小卒,一步步走到今日,个个都说我李家一门皆是草莽,不通礼数,所以我让我儿子来京赴考,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李家能出秀才,也能有文人雅士,可你沈非念,你断了他的路。” “以李大人如今的官职和地位,要为令郎谋一份前程,不是轻而易举的吗?我如何会断了他的路?”沈非念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当然知道李显思恨的是什么。 不是自己夺了滨州的生意,也不是害得他险些吃了牢房,他最恨的,是自己让李延未能参与科考。 滨州地处江南,那里人杰地灵,遍地儒生,可酸儒生们自视清高,更看重门弟出身,最看不起的就是李显思这等莽夫。 李显思好不容易得了个饱读诗书颇有才华的儿子,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扬眉吐气,狠狠地打江南儒士一个耳光,结果…… 经此一遭,李延便是再次赴考,也要三年之后的春闱了。 三年后,赵行建估计都混成朝中三品官员了,李延能不能来赴考,还两说呢。 李显思倒了一碗酒,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沈非念:“你以为,顾执渊能一辈子护着你吗?” “李大人玩笑话了,护着我沈非念的,是这天理昭昭,王法明朗。”沈非念笑意微深,“若李大人早年不犯下过错,我岂能寻到机会让大人进京?又怎会有后来的事?害了人,总归是要偿还代价的,这便是天理昭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