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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秦始皇这毫无感情，甚至还有些想笑的语气，李斯的回答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陛下不是已经让阴阳家云中君制造蜃楼，出海前往蓬莱等仙山寻求仙药了吗？又如何来问微臣呢。”

    “阴阳家啊……”

    这句话虽然只有四个字，但秦始皇说的却抑扬顿挫，意味深长。隐藏在这黑暗海面下的暗流波涛，不知道代表着多少试探与生命的逝去。

    不过，这并不是今天秦始皇让李斯前来的重点，他只是稍稍一提就放了过去。随后，嬴政将自己右手边矮几上的竹简递给身旁一直打扮妖异，但却沉默不语的赵高，

    “丞相，看看这个吧。”

    接过赵高手上的竹简，坐在嬴政对面的李斯几眼就扫过了竹简上。三天前自己就已得知的内容。

    “巨阙丢失，胜七出逃，他身上断裂的锁链中蕴含鬼谷剑势？”

    “既然是鬼谷剑势，那么你去请‘流沙’对付墨家的时候就问一问卫庄。除了他和盖聂，难道鬼谷子也出世了吗？”

    想起不久前背叛了自己，带走渊虹与那个孩子的秦国第一剑圣盖聂，嬴政的眼神徒然锐利起来。

    “纵使是鬼谷子，擅闯我秦国死牢，救走死囚也要付出代价！”

    “喏！”

    ……

    三日之前，咸阳死牢。

    “齐国文字，死敕——以死亡来训诫；楚国文字，不赦——任何情况哪怕天下大赦都不会放过；燕国文字，重冥——犹如九泉，地下之鬼；赵国文字，重戾——重罪、大过；魏国文字，邪戾——邪恶乖戾；韩国文字，逆天——罪中之罪；秦国文字，诛灭——天诛地灭。”

    “被七国集体刺字判为死囚，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胜七你一个人做到过了。”

    虽然很奇怪，戒备森严的秦国死牢当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陌生人，对方肩膀上还扛着自己被捕后丢失的巨阙。但被重重重锁环环相扣的胜七抬起头看着对方那双奇异的金色眼睛，露出了不像是囚徒一样的痛快笑意。

    “看到我身上的这些刺字了吗？我曾经问过很多代价昂贵的问题，这些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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