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师父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告诉他,有个姓孙的人找他。”说完,便带着我们越过店小二,继续往里面走。 店小二也不敢阻拦,急忙闪身离开。 我们挤过吵吵嚷嚷的人群,径直上了二楼,这楼梯倒是挺宽,可以容三个人并排上下,实木质地,涂着酒红色的油漆,仿佛刚刚刷过一般,一尘不染。 楼下的人见我们往楼上去,顿时便安静了下来,纷纷侧目,好像看着一群怪物一般。更让我惊奇的是,即使是身着一身道袍的干爷爷和一身锦衣袈裟的鸿真大师,一路走来都没怎么受人关注,反倒是师父刚踏上木梯,几乎所有人都刹那间将目光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师父却旁若无人,径直上了二楼,然而刚跨上二楼,我们便被一个身着古代布衣的男子拦住了,这一拦便只有我和师父露了面,其余人全都停留在楼梯上。 我似乎听到了楼下人顿时便炸了锅,一时间充满了议论和嘲笑声,仿佛在笑话我们不自量力,不在一楼乖乖等待,反倒去二楼自讨苦吃,想必师父也听见了,只见他脸色顿时便沉了几分。 那人半睁眼,微抿着嘴,显得十分儒雅,淡然拱手道:“先生请留步,先生可曾预约?” 我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餐厅装饰一如一楼,只不过少了一股油烟气,反而飘着一股淡淡地茶香,萦绕在四周,久久不散。 其中桌椅也比一楼少一些,只有六张八仙桌,二十四条长板凳,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家可能不知道,这是在船上,不论这船有多稳重,但凡遇到水浪,多有起伏颠簸,然而摆放在其中的桌椅不管船只如何摇摆,都毅然不动,仿佛被钉在地板上一般。 六张桌子,其中有两张都坐着人。 东南角一桌三人,穿着黑底白边道袍,其中一人年逾半百,头戴道冠,模样清瘦,面色红润几无皱纹,想来是驻颜有术,却是头发花白,留着八字一竖胡,其余两人皆为二十出头的青年,并没有戴道冠,看见有人走上来,三人纷纷投来平静淡然的目光。 而东北角则一桌坐着六个人,都是一席黄底黑边的道家法袍,背部以及双袖上都纹着道家阴阳图,人人一顶土黄色道冠,垂着黑色冠带,衣着显得十分华丽,其中两人一人一座,面对面坐着,皆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胖一瘦,颇有那相声的搭配风格。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上来,而是面色严肃地讨论着,似乎意见有些不和。 “我孙柽来这里从来不需要预约,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讨晦气的,让开!”师父脸色一沉,低声吼道,丝毫不给面子,似乎对这些人颇为不爽。 师父这一吼,顿时便引来了那黄袍道士的注视,只是眼中颇为厌烦和轻蔑,反倒那桌黑袍道人显得淡定许多。 师父不管不顾,绕开那儒雅青年,径直往里走,只见这青年微微皱了皱眉,两步越到师父跟前,依旧和颜悦色地拱手道:“先生留步,如果没有预约,还请先生到楼下就坐……” 然而青年的话刚说完,他却越过师父和跟在身后的师兄,瞧见了正在上楼的干爷爷玉柳真人吴梓铭,顿时脸色一变,满脸惊讶地两步回到楼梯边,躬着身子闭口不言,静静等候干爷爷走上来,师父也不理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一屁股坐下。 正在我踌躇之间,干爷爷跟着师兄师姐,拉着萧翎的手,走上了二楼。顿时,除了师父以外,所有就坐的人惊恐万分地站了起来,包括那颇显德高望重的八字胡老道以及两位修为不浅的中年道士。 “没想到玉柳真人顾临寒舍,有失远迎……”他话说到一半,便如同噎住一般戛然而止,因为他瞧见了走在最后头仿佛入定一般的鸿真大师,瞬间惊讶不已的神色便转变成了惊慌失措,我甚至能够看到原本处世不惊的他额头上冒出了丝丝汗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