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多面为难-《窈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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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的也是起了意偶的出了宫,因是不想遇上旁人图生他事,秦疏酒还特地寻了处僻静之处散行,谁会晓得那素来无人踏临之处今日不止迎来她一人,便是连着幽昭仪与杜修仪也是至了此。这二位妃嫔虽然平素无瓜葛,不过眼下这样的境遇秦疏酒本是不欲与之过触,原是想着先一步避开,谁知这人还没来得及闪避倒是叫那二人留心了。

    当是听了杜修仪远远便是出声唤住,因是听见倒也不好佯着离开,秦疏酒便只是顿下而后行了过去,至了二人面前拜身行礼。

    “臣妾拜过昭仪姐姐,修仪姐姐。”双手合礼行了欠拜,拜行之后倒是见着幽昭仪冷眼瞥瞧一下,随后看了她哼应着示意她起身,也是身子才刚起便是瞧见幽昭仪上下的一番打量,随后见着她说道:“倒是巧了,竟在这处遇上窈婕妤,可是今日有了心情上御园散行?”

    言语虽是关询,不过这话下却也是藏了几分讽意,倒是笑讽她如今已是落于这般境地,竟然还有心情上御园散心。尚食局与内侍省那些宫人们给的委屈秦疏酒都受得了,更何况是幽昭仪这番不轻不重的话,当是欠身便是一礼。秦疏酒回道。

    “今日难得瞧着天色不错便是起了兴上御园走走,却也不曾想着会遇上两位姐姐,倒也是巧了。”话语方落便是瞧着一旁的杜修仪也是微理了发上盘的云鬓,而后斜瞥了眼看了她笑道:“却是巧着呢,看来还是我与姐姐同窈婕妤有缘,这段时日窈婕妤可是甚少离宫出行,却是不曾想今日这一份难得倒是叫我与姐姐碰上了,也是凑着赶上了一处。呀,对了……”

    那客套的话才刚说了几句,杜修仪倒像是忽的记起何事。话语一转连着面上的笑意也是换了几分关心。杜修仪看了秦疏酒说道。

    “险些忘了关问一句,这前段时日御史大夫弹劾婕妤父亲舞权谋私罔顾法纪,便是求着陛下彻查重罚,陛下因了这事可是动了怒呢。犹记得好似叫人押了秦尚书入了天牢。不知现下可如何了?”这关询的话是问的。只不过这道出来的语叫人听着觉了满是讽意,便是见着秦疏酒因了这话脸色略微露了异,幽昭仪这才瞥看了杜修仪随后说道。

    “妹妹你这话说的。秦尚书乃是正直刚阿之人,这御史大夫怕是误了什么才拟了折子弹劾,便是入了天牢再呆上一段时日,将事查清了也就无事了。”便是训了杜修仪一句,只是那话可是半分斥责之意皆无,便是叫那杜修仪赔了笑,而后应道:“姐姐训得是,瞧瞧妹妹这一张嘴,倒是关切则乱反是说错了话,便是望窈妹妹莫要放于心上。”后头那一番话可就是冲了秦疏酒说的,眉眼之中满是衅挑之意。

    秦尚书乃是秦疏酒的父亲,如今入狱却是听闻旁人这般调笑提及,不若何人身为人子必当怒绕于心,杜修仪这一番笑谈也是刻意着想要激怒秦疏酒,只可惜秦疏酒与秦天浩并非亲父女,便是她这样刻意的笑讽于秦疏酒而言也无实意。便只是受了礼谢过杜修仪关切,倒也佯了自己不明她话中藏意。

    秦疏酒这一份装了无知倒也叫杜修仪不好接话,便是一旁的幽昭仪接了她方才之语说道:“秦尚书这一事到也是叫窈妹妹委屈了,不过妹妹也不用太往心里去,陛下最是正明。这一事若是御史大夫失了错诬了秦尚书,陛下必然会还秦尚书一个公道,到时候妹妹这儿也就不用再愁了。”

    也是话落见了杜修仪应点着头,便是一旁应着意,不过这意应点之后倒是见了杜修仪说道:“陛下当然是清明的,事情查清也当还了秦尚书清白,不过我倒是听了宫里头的人说了,说那天牢之处可非善地,姐姐你说,秦尚书在那天牢里头,可是会受着罪?”

    旁人道的是关切的话,可这杜修仪的话,越说越叫人听了心中发着慌,却也叫人觉了几分刻意。也是见着杜修仪这越说越是瘆人的话,秦疏酒便是礼欠回道。

    “修仪姐姐这话说的,倒叫臣妾听了心里头都觉着有些恐了,不过天牢乃是重律之地,想来家父在那儿当是不会受了罪的。这一事只是御史大夫一面弹劾上奏,事还未彻查清明,若是家父在天牢里头受了罪,到叫人觉了有着逼供之嫌,姜国朝官最是讲究法理法度,便是家父一贯如此,想来这一份委屈很快便可沉冤昭雪。家父自幼便是常着教导,身正不怕影子斜,便是有那小人欲在身后使了绊子,可小人终归是小人,使的那些心思也终是上不得台面,倒也不用过于上心。”

    今日碰遇上秦疏酒,本意就是要借机羞辱要叫她明了宫中位份规矩,谁知以了秦尚书之事笑讽竟是不能叫她失态显怒,反倒是俐笑还之,到叫杜修仪觉得她那话中的小人指的便是自己,也是平白的叫自己多了几分愤气。秦疏酒明着信了秦天浩遭奸人算计,这件事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她也仍是那盛宠的窈婕妤。不过这一件事就当下看来也是板上钉钉之事,恐是无了昭雪的可能,便是叫着杜修仪心中不甚爽快,不过很快的思到了那一处,她那面上的笑便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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